三十年前——
夜降,各家屋檐上挂着一颗颗红灯笼,夜空探出一钩月牙,树影映着这片月色渐渐变得清冷柔和。
(资料图)
府邸外,一个小乞丐环抱小腿背靠在墙边一动不动,身上破烂肮脏的衣服揭示了他身份的低微,杂乱无章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。
此时,一名双七年华的女孩提着一盏小红灯笼经过,恰巧发现了他并来到了他面前。
“小家伙,天色已经这么晚了,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?”
那孩子抬起头望向对方,瞳孔中充斥着的迷茫在眼前这个女孩前展露无遗。
“....................”
他仅仅睁开眼了不足三秒,在看到对方华丽丝绸制成的衣物后便又闭上了眼,空气中的沉默让这女孩有些尴尬。
“你爹娘呢?为什么不回家呢?”
“我没有爹娘,也没有家。”
小乞丐说话声音沙哑的很厉害,语气却是平稳淡然至极,女孩能感到他身上匿着一股似怨非仇的浓浓哀伤。
“真可怜,那你一个人该怎么办?”
女孩想用手上提着的灯笼看看小乞丐的脸,却被对方一下拍开了。
“与你何干?”
小乞丐的抗拒和不善语气并没有让女孩生气,她随手丢掉被怕坏的灯笼,蹲下身不顾对方阻拦用手帕擦了擦他的脸。
“这不是挺帅气的嘛~别总遮着脸,像我一样平时多笑笑才行。”
女孩的态度让小乞丐十分无奈,一个无父无母、无依无靠的孩子,他像湍急河流中的一叶孤舟,永远不知道明天的太阳和死亡哪一个会先来,这种情况下自己又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呢?
“三妹!你一个人在那边干什么呢?”
不远处,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大开嗓门朝这边喊道。
“大哥,我就来!”
女孩应付了她哥哥后,从兜里掏出一块被包装十分严实的糖酥饼递到了小乞丐手里。
“小家伙,姐姐要走了,这块点心我可眼馋了好半天都没吃到,好不容易偷偷从厨房拿了块准备晚上尝尝味,没想到最后还是没吃到。”
小乞丐看着掌心这块饼怔住了,抬起头想说什么,却发现对方已经走远了。
看着那名一蹦一跳与自己大哥汇合的女孩,他眼眶里蓄着几滴泪,嗓子沙哑的发不出声。
竖日清晨——
香气自起民食衢,烟雾升于茶酒家。
小镇大街上,店家林立,酒肆花窗映着觥筹人影,微弱阳光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之上,给眼前这一片袖珍小“城”增添了几分浪漫的朦胧感。
其实这里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同,要说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——这个小镇紧邻着那座极近繁华的魔都城,做生意的富商和来往魔都的旅人都会途经此处歇脚,虽不如京城渝都这些来的举世繁华,却也使得这座平平无奇的小镇多了几分别处所没有的生机。
“走了?”
回到此处的女孩提着个装着几块烙饼的篮子环视周围,看着空无一人的周围挠了挠头发。
“小乞丐?”
不死心的女孩尝试性喊了几遍,始终没能得到回应后,失望地转身离开了。
墙后,小乞丐静静看着对方再一次渐行渐远的背影,手中依旧捏着那块酥糖饼。
同日正午——
石桥上行人来来往往,桥墩下结满了墨绿的青苔,细细的露珠散落其中。
“明日复明日~明日何其多~我生待明日~万事成——
女孩跟唱着今天刚从二哥那学的诗谣,走过这道桥时却隐隐约约看到了小乞丐,她连忙追了上去,不知不觉来到了一条窄巷。
“哟~谁家小姑娘这是,篮子里藏着什么宝贝呐?”
一名满脸坏笑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,女孩再想回头逃跑时才看到,自己的退路早已被另一个男人堵住了。
“就是~哪家小姐穿的这么贵气来我们地盘玩啊?”
“你...你们要干嘛?我警告你们!我是京城白家的三小姐!”
女孩此话一出,确实吓住了其中一名男人,但后续效果似乎并不理想。
“老大,我听说白家那位王爷很有手段,你看她这...
“蠢货!这地方就我们三个人,把她解决掉后,这件事不就只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。”
混混老大一跃而起,像只大狗熊一样扑向女孩,却不想在这即将得手之际,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结结实实从天而降砸在了他背上,疼的他叫一个龇牙咧嘴。
“谁扔的石头!”
回应他的只有保持沉默的空气,就在混混老大重振旗鼓准备再次动手时,房檐上飞来好几块小石子不偏不倚正中了他的那张脸。
“他娘的!玩阴的是吧?!给老子出来!”
男人脸上满是青一块紫一块,眼睛还夹扎着一些血迹,女孩看着眼前这个还没动手就已经被砸成这样的男人笑出了声。
“你这臭丫头敢笑老子!老二,你还不过来帮忙?!”
老大一声令下,老二连忙跑了过来,眼见自己被前后包夹,女孩顿时慌了神。
“这回老子看你怎么办!”
受足气的混混老大此时满脸凶神恶煞,狞笑着一把拽住了女孩的手。
“老大小心!”
话音未落,一颗马蜂窝从不远处直直朝这边飞了过来,恰到好处地扣在了混混老大头上。
“啊啊啊——
就在这场面乱作一遭时,一只不知何处来的手牵起了女孩跑离了这里。
“是你!你今天跑哪去了?”
一边跑着,女孩惊奇的发现救下自己的人正是昨晚那名小乞丐。
见二人和那俩混混之间的距离足够安全后,小乞丐一脸凝重的回头问道 : “你当真不怕死吗?那两个人很危险。”
女孩一改先前的慌张,十分自信地回答道 : “我知道啊,但我不怕他们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小乞丐微微皱起眉头,他甚至以为这女孩疯了,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怎么可能是那两个男人的对手。
“因为我——
女孩刚开口就被一声呵斥所打断了。
“好啊!原来你这兔崽子,前几天那顿打你还没吃够是吗?!”
看着现在有点不似人样的混混老大,女孩捂着小嘴巴止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哈哈哈哈~你看他,这家伙被蛰的像个大猪头哈哈哈~”
见此情形,小乞丐也实在有点绷不住笑出了声。
“你们两只小王八犊子有种别跑,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俩!”
小乞丐和女孩当然不会听他的话呆在原地,二人拔腿就跑出了这条巷子。
随着混混各种咒骂声和路人的惊呼声,女孩和小乞丐跑到了镇上唯一一间客栈前。
“大哥!有坏人欺负我!”
女孩使足了劲朝客栈大门内大吼了一声,很快昨晚见到的那名彪形猛男从二楼包厢的木窗一跃而下,当场掀起一阵飞尘的同时来了个完美落地。
“告诉大哥,哪个没眼力见的家伙敢欺负我们家三妹啊?”
这般粗犷的身形配上极具压迫感的语气,吓得后面两名一路追杀而来的混混双腿直打颤。
结果显而易见,两名混混被女孩这位大哥揍得亲娘都认不出来,还很贴心的把他俩送到了官府,牢狱之灾肯定是免不了了。
“这俩玩意对家妹心怀不轨,县令大人您应该懂的该怎么收场吧?”
“懂得,懂得,胆敢得罪白王爷的掌上明珠,肯定让他们牢底坐穿。”
强龙不压地头蛇,作为当地最大的官,这位县令大人的脸上也只能挂着谄媚笑意不断给对方赔笑,由此可见女孩的家室有多显赫了。
同日下午——
客栈外,女孩撑着下巴坐在门槛上,直愣愣看着小乞丐说道 : “喂~小家伙,你叫什么名字啊?”
“我没名字。”
“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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